646得道多助的真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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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46得道多助的真諦
646得道多助的真諦
“海軍啊，那你們是賊寇，也不是你說的貴族大名啊？”田浩又把問題繞了回來。
佐藤次郎額角見汗：“只是一些誤會，并沒有起多大的沖突，只是見天朝海軍如此神勇，火器如此犀利，十分仰慕。”
他說話客氣，可田浩卻知道，這種陰險狡詐之徒，說的話一個字兒都不能信。
要是信了跟慢性自殺無異。
“我需要考慮一下。”田浩見佐藤次郎說了許多，不好不給個回應，不過他也不答應，而是用上了拖字訣：“反正我在這裏，時間有的是。”
佐藤次郎有些迫不及待：“為何現在不能答應下來？”
剛才談家化用品的時候，長生公子可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，還說會無限量提供，尤其是香皂和香水這種東西。
這些東西在這裏就供不應求了，何況是東瀛那邊？
一塊香皂，那些小姐們都要搶破頭啦！
甚至一瓶香水，都被獻給了幕府，聽說大奧裏也有不少貴人，出高價購買這些東西。
只可惜，這些東西極少流落出來，他也想賺錢，同時更想搭上一些人脈關系。
尤其是幕府，那可是一棵參天大樹啊。
“佐藤君啊，你是不是不知道火器跟家化的區別啊？”田浩都無奈了：“化妝品那些東西你隨便買，我也隨便生産，可火器乃是武器，我沒事兒敢讓武器泛濫成災嗎？別說賣給你們了，就是賣給邊關大將們的訂單，都排到了三年後，你要是想買還得排隊呢！”
“什麼？三年？”佐藤次郎驚呼出聲。
“是啊！”田浩回答的可理所當然了：“我們的訂單就只能排三年，要不然，三十年都能排上號，實在是生産不過來。”
西北那邊的兵工廠，已經是擴建再擴建，加班再加班啦。
無奈的是，都知道火器的犀利和好用，鎮守邊關的大將們，吃到了甜頭。
火器犀利，就能減少傷亡，誰不想愛兵如子啊？
同時，沒了朝廷約束，大家想對外開火就開火，不用請示朝廷，三省六部；也不用尋什麼理由找什麼借口，得到的戰利品，不僅肥了自己的荷包，也養活了手下的將兵們。
更是開疆拓土之舉，武將不就講究一個功勳卓著，彪炳史書嗎？
而且他們得了戰利品回來，換成錢再跟田浩買火器，良性循環。
所以田浩那裏根本不缺訂單，也不是沒人研究火器，可惜的是，投入太大，他們暫時研究不出來，只能跟田浩買。
“這……。”佐藤次郎有些郁悶了：“不能……。”
“不能。”不等他說接下來的話，田浩先給他堵住了：“別說提前，或者給你加塞什麼的，插隊不可能的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佐藤次郎有些目露兇光了。
“海上用的火器，跟陸地上的不同。”田浩都沒怕他，還忽悠上了：“首先就是防水，海上多風浪，空氣潮濕，防水防潮必不可少，其次是型號，也得有所考慮，供應的子彈……。”
提起火器來，誰有他了解？
一頓忽悠，佐藤次郎差一點就瘸了。
不過到了晚飯時間，田浩要去用餐。
“請。”佐藤次郎安排田浩在一處裝修很雅致的房間裏用餐，打開窗戶可以看到江面。
他說出門去拿飯食，其實是趁機出去放松一下，尤其是頭腦，他覺得需要放松一下，不然這麼緊繃下去，非瘋了不可。
“長生公子不答應？”李平眼色陰沉，站在佐藤次郎身邊，迫不及待的提議：“可以給他點苦頭吃。”
他就想收拾一下田浩，給自己出口氣：“這樣的公子哥兒，最是受不了苦了。”
“沒有，只是他需要考慮一下，何況要下了訂單，也得三年之後才能拿到火器。”佐藤次郎嘆了口氣：“時間太長了，我們等不起。”
“他在騙你，這裏怎麼可能等三年？何況還給邊關大將提供火器？”李平直覺長生公子在騙人。
“沒有騙我。”佐藤次郎卻搖頭，他倒是沒有懷疑田浩的話：“東瀛也是幕府說了算，大名小名那麼多，各自都有勢力。”
他以為中原王朝，三國鼎立，也跟他們東瀛差不多的格局。
這就是文化不同、消息不暢帶來的誤區。
李平是個出身低微的人，見識有限，何況離開定國公府多少年了，也不太了解大興城的情況。
他的話，沒多少說服力。
“我可以試試。”李平想極力說服佐藤次郎。
“不可放肆。”佐藤次郎根本沒聽他的話。
後廚做了飯食來，佐藤次郎看了一眼就皺眉：“怎麼沒有壽司？”
“這是船上廚娘做的西北風味。”端了飯食來的人告訴他：“也準備了壽司，只是不知道客人吃不吃的習慣。”
他們的海船，說是來經商的，為此特意雇傭了一些人手，其實就是做掩飾用的，給他們洗衣做飯，打掃衛生什麼的，在出海的時候，會遣散他們。
“端進去。”佐藤次郎跟著人進了房間：“不知道長生公子口味如何，特意做了西北風味的飯菜，以及我家鄉的美食。”
“是壽司啊！”田浩一眼看過去，先說了壽司，其實就是那麼回事兒，但他看到了西北才有的葫蘆雞。
這東西唐朝的時候就有了，還有一點就是，這東西做的時間長，現做現吃不可能，因為需要三蒸三炸，費時起碼一個時辰。
還有一盤糟肉，這東西也是需要提前做好的，兩道菜，都是非常費時的那種。
田浩心思電轉急速思考：時間，這兩道菜都是需要時間的！
時間？對了，就是時間。
“還有西北菜呀？”田浩樂了：“怎麼這麼貼心呢？我在老家，還真想念西北的味道了。”
“這裏的牛羊肉沒有西北那麼多，所以選了豬肉和雞。”佐藤次郎到底是小地方來的，人夠狠，手夠黑，就是眼界不行，以為哪兒都跟他們東瀛似的，那麼點大的地方。
連個大牲口都沒有幾只。
田浩并不糾正他的錯誤說法：“哦，這些也挺好的。”
東西不太多，但是足夠兩個人吃還綽綽有餘，只是門口站著的李平，一直惡狠狠地瞪視著田浩。
“做的味道不錯啊，手藝真好！”田浩才不去管他怎麼瞪視自己，吃的那叫一個開心啊，的確是西北那邊的手藝，吃得出來，是很地道的那種，其次是壽司：“難得在江南道，還能吃到如此地道的壽司。”
田浩違心的贊賞了一句，而事實上壽司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歷史和文化因素，很難用一兩句話簡單地把它說清楚。
尤其是現在的壽司，做法雖然不是最原始的，但也僅僅只是初級而已。
就是用醋，浸泡海鮮和米飯，捏成團，加入一些調味料，就可以吃了。
味道別提多別扭啦！
真正的壽司形成時間，也就在這幾年了，但是具體的時間田浩不太清楚，但絕對是在十七世紀之後。
以至于現在讓他吃，他只當吃了黑暗料理。
幸好還有這兩道菜給他下飯。
再說那壽司本來就少，一個盤子裏放了五團，就沒了。
田浩吃飯也很優雅，并且沒有對壽司有什麼意見，反倒是很誇贊，這讓佐藤次郎越發覺得，長生公子對他們東瀛很是了解。
吃過了飯，華燈初上的時候，佐藤次郎送田浩回了他的房間，門口還是守著李平，這家夥不僅自己守著，還帶了兩個膀大腰圓、滿臉橫肉的家夥，跟在身邊。
佐藤次郎看到了，但是沒當一回事兒。
田浩也看到了，但是他把人當奴仆一樣對待：“你們三個在正好，給我去打熱水來，我要洗漱了，今兒已經沐浴過了，就不用沐浴了，對了，再燒一壺白開水來。”
“我們這有好茶。”佐藤次郎趕緊要泡茶給田浩喝。
田浩哪兒能讓他再弄那個茶給自己喝啊？
“佐藤君不用如此，天黑了，我不能再吃茶，會提神醒腦，走了困覺。”田浩解釋了一下：“你我年紀輕輕的吃茶可得注意，晚上吃茶最容易走了覺，第二天又沒精神，所以只給我一壺白開水即可，養生啊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那長生公子你就休息吧。”佐藤次郎鞠躬後轉身走人。
他的房間，就在田浩的斜對面，兩個房間是整艘海船上最大最好的。
佐藤次郎一走，李平連表面功夫都不維持了：“長生公子，你剛才說你要什麼？”
“耳朵聾了麼？”田浩斜眼看他，學著見過的一些紈绔子弟的架勢：“要洗漱用的熱水，以及一壺喝的幹淨的白開水，李平，縱然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，也不是我的原因，是你自己的事情。”
“若不是你，我還是定國公府的護院！”李平提起此事就意難平。
“若不是你利欲熏心，背主在前，定國公府能容不下你？”田浩還生氣呢：“當初是你帶著平國公府的人來定國公府破軍院找我的，嚇得我生病高熱不退，差一點兒就死了！你真當留你全家一命是為了讓你活受罪嗎？那是我姥姥說，少做殺孽，給我祈福，不然你們全家立時就得被我大舅父拉出去，活活打死了事。”
“那還不如殺了我們的好！”李平猙獰的歇斯底裏：“這些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。”
“我管你好不好？”田浩都沒帶怕他的，一掐腰：“當初是你主動挑事情，誰都沒冒頭你先掐尖兒了，真當自己是一根蔥了是吧？有本事你在外頭闖出來一番天地？立一番事業給我看看啊？結果呢？還不是……嘖嘖嘖！”
他明顯尖銳刻薄的語言，鄙夷諷刺的眼神，讓李平都要發狂了。
但是田浩真不怕他發狂，就怕他不發狂。
“給他去打熱水，最熱的水！”李平指著其中一個人吩咐：“還有開水，一壺燒開了的剛出鍋的開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倆人獰笑著走開。
李平轉身看著田浩，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他：“希望長生公子能身體健康。”
“這話說得不通順。”田浩抱著肩膀看著他：“落草為寇這麼久，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了嗎？你的教養呢？”
他明白李平的意思，但是他就是不搭這個茬兒！
“你且得意兩天，等你沒用了，看我怎麼好好炮制你。”李平知道現在動不了田浩一根毫毛，但是心裏終究是憤恨的，打算先給他點苦頭吃。
不一會兒，有人拎著兩個大茶壺來了，這麼熱的天氣裏，那茶壺還在冒著白煙：“新燒開的水。”
來人是個有些笨拙樸實的媳婦子，身後跟了一個漢子手裏拎著洗臉的木盆，還有一個水桶，水桶裏都是熱水，一看就是洗漱用的水。
“他們倆呢？”來了這麼兩個人，一看就是夫妻倆，李平惡聲惡氣的問他們。
“那兩位毛手毛腳的，將開水打翻了，燙傷了自己，在後頭擦藥呢。”來的漢子開口，是姑蘇口音：“我們是來送水的。”
夫妻倆一看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，沒見過什麼世面，還有些瑟瑟發抖。
“我去看看，把水送進去。”李平一聽自己人受了傷，就趕緊過去看看，他在這海船上的人手不多，一個都損失不起。
田浩將這夫妻倆讓了進來，本以為放下水他們就會走。
結果那個漢子見李平離開了，立刻就四下裏看了一圈兒，那舉動，跟剛才老實巴交的樣子可大相徑庭。
田浩怔愣的時候，那媳婦子已經湊到了他跟前兒：“長生公子？”
“啊？”田浩看了看這個媳婦子：“這位大嫂，您？”
“長生公子，不用害怕，您是小婦人的救命恩人，小婦人永記在心。”那媳婦子鞠了個躬：“您放心，我家這口子以前是道上混的，已經托人給平國公去了消息，如今水面上已經封了路，他們出不去江口，入不了海。”
“這位大嫂，我？我什麼時候救過你？我都不記得了。”田浩在這裏，孤孤單單的一個人，還人生地不熟的，誰說什麼他都信不過。
“媳婦兒，長生公子這是信不過你呢！”那漢子呵呵一樂，本來一臉憨厚的樣子，就變成了精明外露的架勢。
如此變臉絕技，田浩要是信了他們才見了鬼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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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軍啊，那你們是賊寇，也不是你說的貴族大名啊？”田浩又把問題繞了回來。
佐藤次郎額角見汗：“只是一些誤會，并沒有起多大的沖突，只是見天朝海軍如此神勇，火器如此犀利，十分仰慕。”
他說話客氣，可田浩卻知道，這種陰險狡詐之徒，說的話一個字兒都不能信。
要是信了跟慢性自殺無異。
“我需要考慮一下。”田浩見佐藤次郎說了許多，不好不給個回應，不過他也不答應，而是用上了拖字訣：“反正我在這裏，時間有的是。”
佐藤次郎有些迫不及待：“為何現在不能答應下來？”
剛才談家化用品的時候，長生公子可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，還說會無限量提供，尤其是香皂和香水這種東西。
這些東西在這裏就供不應求了，何況是東瀛那邊？
一塊香皂，那些小姐們都要搶破頭啦！
甚至一瓶香水，都被獻給了幕府，聽說大奧裏也有不少貴人，出高價購買這些東西。
只可惜，這些東西極少流落出來，他也想賺錢，同時更想搭上一些人脈關系。
尤其是幕府，那可是一棵參天大樹啊。
“佐藤君啊，你是不是不知道火器跟家化的區別啊？”田浩都無奈了：“化妝品那些東西你隨便買，我也隨便生産，可火器乃是武器，我沒事兒敢讓武器泛濫成災嗎？別說賣給你們了，就是賣給邊關大將們的訂單，都排到了三年後，你要是想買還得排隊呢！”
“什麼？三年？”佐藤次郎驚呼出聲。
“是啊！”田浩回答的可理所當然了：“我們的訂單就只能排三年，要不然，三十年都能排上號，實在是生産不過來。”
西北那邊的兵工廠，已經是擴建再擴建，加班再加班啦。
無奈的是，都知道火器的犀利和好用，鎮守邊關的大將們，吃到了甜頭。
火器犀利，就能減少傷亡，誰不想愛兵如子啊？
同時，沒了朝廷約束，大家想對外開火就開火，不用請示朝廷，三省六部；也不用尋什麼理由找什麼借口，得到的戰利品，不僅肥了自己的荷包，也養活了手下的將兵們。
更是開疆拓土之舉，武將不就講究一個功勳卓著，彪炳史書嗎？
而且他們得了戰利品回來，換成錢再跟田浩買火器，良性循環。
所以田浩那裏根本不缺訂單，也不是沒人研究火器，可惜的是，投入太大，他們暫時研究不出來，只能跟田浩買。
“這……。”佐藤次郎有些郁悶了：“不能……。”
“不能。”不等他說接下來的話，田浩先給他堵住了：“別說提前，或者給你加塞什麼的，插隊不可能的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佐藤次郎有些目露兇光了。
“海上用的火器，跟陸地上的不同。”田浩都沒怕他，還忽悠上了：“首先就是防水，海上多風浪，空氣潮濕，防水防潮必不可少，其次是型號，也得有所考慮，供應的子彈……。”
提起火器來，誰有他了解？
一頓忽悠，佐藤次郎差一點就瘸了。
不過到了晚飯時間，田浩要去用餐。
“請。”佐藤次郎安排田浩在一處裝修很雅致的房間裏用餐，打開窗戶可以看到江面。
他說出門去拿飯食，其實是趁機出去放松一下，尤其是頭腦，他覺得需要放松一下，不然這麼緊繃下去，非瘋了不可。
“長生公子不答應？”李平眼色陰沉，站在佐藤次郎身邊，迫不及待的提議：“可以給他點苦頭吃。”
他就想收拾一下田浩，給自己出口氣：“這樣的公子哥兒，最是受不了苦了。”
“沒有，只是他需要考慮一下，何況要下了訂單，也得三年之後才能拿到火器。”佐藤次郎嘆了口氣：“時間太長了，我們等不起。”
“他在騙你，這裏怎麼可能等三年？何況還給邊關大將提供火器？”李平直覺長生公子在騙人。
“沒有騙我。”佐藤次郎卻搖頭，他倒是沒有懷疑田浩的話：“東瀛也是幕府說了算，大名小名那麼多，各自都有勢力。”
他以為中原王朝，三國鼎立，也跟他們東瀛差不多的格局。
這就是文化不同、消息不暢帶來的誤區。
李平是個出身低微的人，見識有限，何況離開定國公府多少年了，也不太了解大興城的情況。
他的話，沒多少說服力。
“我可以試試。”李平想極力說服佐藤次郎。
“不可放肆。”佐藤次郎根本沒聽他的話。
後廚做了飯食來，佐藤次郎看了一眼就皺眉：“怎麼沒有壽司？”
“這是船上廚娘做的西北風味。”端了飯食來的人告訴他：“也準備了壽司，只是不知道客人吃不吃的習慣。”
他們的海船，說是來經商的，為此特意雇傭了一些人手，其實就是做掩飾用的，給他們洗衣做飯，打掃衛生什麼的，在出海的時候，會遣散他們。
“端進去。”佐藤次郎跟著人進了房間：“不知道長生公子口味如何，特意做了西北風味的飯菜，以及我家鄉的美食。”
“是壽司啊！”田浩一眼看過去，先說了壽司，其實就是那麼回事兒，但他看到了西北才有的葫蘆雞。
這東西唐朝的時候就有了，還有一點就是，這東西做的時間長，現做現吃不可能，因為需要三蒸三炸，費時起碼一個時辰。
還有一盤糟肉，這東西也是需要提前做好的，兩道菜，都是非常費時的那種。
田浩心思電轉急速思考：時間，這兩道菜都是需要時間的！
時間？對了，就是時間。
“還有西北菜呀？”田浩樂了：“怎麼這麼貼心呢？我在老家，還真想念西北的味道了。”
“這裏的牛羊肉沒有西北那麼多，所以選了豬肉和雞。”佐藤次郎到底是小地方來的，人夠狠，手夠黑，就是眼界不行，以為哪兒都跟他們東瀛似的，那麼點大的地方。
連個大牲口都沒有幾只。
田浩并不糾正他的錯誤說法：“哦，這些也挺好的。”
東西不太多，但是足夠兩個人吃還綽綽有餘，只是門口站著的李平，一直惡狠狠地瞪視著田浩。
“做的味道不錯啊，手藝真好！”田浩才不去管他怎麼瞪視自己，吃的那叫一個開心啊，的確是西北那邊的手藝，吃得出來，是很地道的那種，其次是壽司：“難得在江南道，還能吃到如此地道的壽司。”
田浩違心的贊賞了一句，而事實上壽司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歷史和文化因素，很難用一兩句話簡單地把它說清楚。
尤其是現在的壽司，做法雖然不是最原始的，但也僅僅只是初級而已。
就是用醋，浸泡海鮮和米飯，捏成團，加入一些調味料，就可以吃了。
味道別提多別扭啦！
真正的壽司形成時間，也就在這幾年了，但是具體的時間田浩不太清楚，但絕對是在十七世紀之後。
以至于現在讓他吃，他只當吃了黑暗料理。
幸好還有這兩道菜給他下飯。
再說那壽司本來就少，一個盤子裏放了五團，就沒了。
田浩吃飯也很優雅，并且沒有對壽司有什麼意見，反倒是很誇贊，這讓佐藤次郎越發覺得，長生公子對他們東瀛很是了解。
吃過了飯，華燈初上的時候，佐藤次郎送田浩回了他的房間，門口還是守著李平，這家夥不僅自己守著，還帶了兩個膀大腰圓、滿臉橫肉的家夥，跟在身邊。
佐藤次郎看到了，但是沒當一回事兒。
田浩也看到了，但是他把人當奴仆一樣對待：“你們三個在正好，給我去打熱水來，我要洗漱了，今兒已經沐浴過了，就不用沐浴了，對了，再燒一壺白開水來。”
“我們這有好茶。”佐藤次郎趕緊要泡茶給田浩喝。
田浩哪兒能讓他再弄那個茶給自己喝啊？
“佐藤君不用如此，天黑了，我不能再吃茶，會提神醒腦，走了困覺。”田浩解釋了一下：“你我年紀輕輕的吃茶可得注意，晚上吃茶最容易走了覺，第二天又沒精神，所以只給我一壺白開水即可，養生啊。”
“原來如此，那長生公子你就休息吧。”佐藤次郎鞠躬後轉身走人。
他的房間，就在田浩的斜對面，兩個房間是整艘海船上最大最好的。
佐藤次郎一走，李平連表面功夫都不維持了：“長生公子，你剛才說你要什麼？”
“耳朵聾了麼？”田浩斜眼看他，學著見過的一些紈绔子弟的架勢：“要洗漱用的熱水，以及一壺喝的幹淨的白開水，李平，縱然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，也不是我的原因，是你自己的事情。”
“若不是你，我還是定國公府的護院！”李平提起此事就意難平。
“若不是你利欲熏心，背主在前，定國公府能容不下你？”田浩還生氣呢：“當初是你帶著平國公府的人來定國公府破軍院找我的，嚇得我生病高熱不退，差一點兒就死了！你真當留你全家一命是為了讓你活受罪嗎？那是我姥姥說，少做殺孽，給我祈福，不然你們全家立時就得被我大舅父拉出去，活活打死了事。”
“那還不如殺了我們的好！”李平猙獰的歇斯底裏：“這些年我過得一點都不好。”
“我管你好不好？”田浩都沒帶怕他的，一掐腰：“當初是你主動挑事情，誰都沒冒頭你先掐尖兒了，真當自己是一根蔥了是吧？有本事你在外頭闖出來一番天地？立一番事業給我看看啊？結果呢？還不是……嘖嘖嘖！”
他明顯尖銳刻薄的語言，鄙夷諷刺的眼神，讓李平都要發狂了。
但是田浩真不怕他發狂，就怕他不發狂。
“給他去打熱水，最熱的水！”李平指著其中一個人吩咐：“還有開水，一壺燒開了的剛出鍋的開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倆人獰笑著走開。
李平轉身看著田浩，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他：“希望長生公子能身體健康。”
“這話說得不通順。”田浩抱著肩膀看著他：“落草為寇這麼久，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了嗎？你的教養呢？”
他明白李平的意思，但是他就是不搭這個茬兒！
“你且得意兩天，等你沒用了，看我怎麼好好炮制你。”李平知道現在動不了田浩一根毫毛，但是心裏終究是憤恨的，打算先給他點苦頭吃。
不一會兒，有人拎著兩個大茶壺來了，這麼熱的天氣裏，那茶壺還在冒著白煙：“新燒開的水。”
來人是個有些笨拙樸實的媳婦子，身後跟了一個漢子手裏拎著洗臉的木盆，還有一個水桶，水桶裏都是熱水，一看就是洗漱用的水。
“他們倆呢？”來了這麼兩個人，一看就是夫妻倆，李平惡聲惡氣的問他們。
“那兩位毛手毛腳的，將開水打翻了，燙傷了自己，在後頭擦藥呢。”來的漢子開口，是姑蘇口音：“我們是來送水的。”
夫妻倆一看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，沒見過什麼世面，還有些瑟瑟發抖。
“我去看看，把水送進去。”李平一聽自己人受了傷，就趕緊過去看看，他在這海船上的人手不多，一個都損失不起。
田浩將這夫妻倆讓了進來，本以為放下水他們就會走。
結果那個漢子見李平離開了，立刻就四下裏看了一圈兒，那舉動，跟剛才老實巴交的樣子可大相徑庭。
田浩怔愣的時候，那媳婦子已經湊到了他跟前兒：“長生公子？”
“啊？”田浩看了看這個媳婦子：“這位大嫂，您？”
“長生公子，不用害怕，您是小婦人的救命恩人，小婦人永記在心。”那媳婦子鞠了個躬：“您放心，我家這口子以前是道上混的，已經托人給平國公去了消息，如今水面上已經封了路，他們出不去江口，入不了海。”
“這位大嫂，我？我什麼時候救過你？我都不記得了。”田浩在這裏，孤孤單單的一個人，還人生地不熟的，誰說什麼他都信不過。
“媳婦兒，長生公子這是信不過你呢！”那漢子呵呵一樂，本來一臉憨厚的樣子，就變成了精明外露的架勢。
如此變臉絕技，田浩要是信了他們才見了鬼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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